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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一切由兩篇文章開始說起。
六月六日,網站遠見刊登一篇名為「台灣現代詩迎來『文藝復興』時代」的文章。文章指出,因為Facebook 專頁晚安詩等網站的連載、宣傳,網路的現代詩人的詩集銷情前所未有的暢旺。文章除了點名訪問了追奇,還提出了這樣的說法:「現代詩輕薄簡短的特性,讓它漸漸走入大眾視野。」
這段說話被香港詩人廖偉棠正面迎擊。他在上報刊登的文章〈「文藝復興」的背後 是詩的馴化〉批評上述的講法。文章裡,廖偉棠質疑現代詩與「輕薄簡短」應該無緣,更正面迎擊和批判晚安詩選詩的語言風格,
……坦白說,這種流行詩、暢銷詩的本質是保守的,它和現代詩的最大不同在於,後者常常是對讀者的慣性思維的挑釁、對日常語言同質化的拆解……(流行詩)詩人在寫作流行詩的過程中,漸漸變成一個文案構思者,充分考慮客戶的需要和反應。
現代詩,本來是「抗世」的,不合時宜的,現在有點變成盛世/亂世的一個合理點綴,甚至媚俗的典範。
這篇文章正面迎擊和批判「晚安詩詩風」,引來大量受惠於晚安詩宣傳的詩人、詩人、文學評論家等回應。
向來敢言的朱宥勳、台灣詩人宋尚緯分別批判文章的講法。兩人的講法稱得上是大同小異,指出,「市場沒欠文學什麼」、「將所有問題都推給晚安詩就是一種因循苟且並且偷懶的行為」。
台灣詩人印卡既批判「詩歌討論可以不用這麼的唯心」,討論理解和批判晚安詩現象的可能性。他又認定,晚安詩的批判者矛盾:他們主張多元詩風,但又「在抱怨美學立場不同的寫作者不喜歡你的美學」。
台灣詩人利文祺的文章批評,廖偉棠的文章「拿現代主義的帽子扣在後現代主義身上」,質疑一般讀者沒有必要「執著於詩的某種「好」的品味。」;同時,他亦同意廖偉棠文章的其中一個主張:「不必意淫「文藝復興」一詞了」
比較感性的回覆則包括:詩人楚影為晚安詩辯護,主張晚安詩的動機純粹。被批判的潘柏霖反擊「已經受夠了有人試圖告訴你你不該是這個樣子」。台灣詩人蘇紹連轉發,留言說廖偉棠批判正確但還得看語言應用。而比較有趣的是網路詩人卡特朱魯回應:「晚安詩令好多讀者入門讀詩。」
我的立場
和絕大部分人一樣,我既不喜歡〈晚安詩〉的選詩風格,也不喜歡近年的網路詩;廖偉棠文出現的時候,我也同意廖偉棠一文對晚安詩風格的總括,覺得廖偉棠的詩觀很接近自己的。
早前,我已經寫過一篇沒有焦點的爛文,寫過,我不喜歡晚安詩、Instagram 詩人的風格。我至今仍然認為,這些詩歌折射的社會問題沒有改變過:
這些詩歌大賣,說明了,我們期待生活的困難有一套共通的解決方法——彷彿生活就是一場傷風感冒,大家跟著療程,吃顆必利痛,改變自己的思想和抒發感情,就什…